Michele Hutchison, 荷兰De Arbeiderspers出版社编辑
去北京前的准备
我在工作中遇到的中国出版人,不管是在伦敦、法兰克福,还是阿姆斯特丹,都非常讨人喜欢、有礼貌,同时又有些害羞。他们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:套装的筷子、手工制作的笔记本、扇子、平安符。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还会为你拍照留念。这样的好机会现在是没有了。
荷兰代表团——大卫与歌利亚的正面交锋——日渐庞大。
昨天下午想到那些套装筷子的时候,我意识到我们的版权介绍册(虽然是中文的)真的不能算是一份礼物。要到底要带些什么去呢?离我最近的商店出售的纪念品都跟性和软毒品都关,这些显然不合适,要不带上小木屐或者冰箱贴?嗯,常规的礼物商店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,但面都贴着”中国制造”的标签。于是,我去了我能想到的最荷兰的商店,HEMA,一下子就走到了儿童商品部。不,不,不。虽然Querido毫不费力就可以弄到这些,但一整包”乙乙和丫丫”的衍生商品还是不成敬意。
想着那一件件填充物,我不确定荷兰能给中国带去些什么,而又不至于涉及违禁物品。吃的,花球,和性有关的冰箱贴,水烟枪或者木屐。但是中国包揽了世界上超过一半的衣服和鞋子的生产,还有大量的纸张和多得无法计算的塑料玩具。这些正是过去几周每个与我谈论过中国的人所提到的:规模。北京有将近三千万人口。两周的北京之旅根本就看不了什么。
过去我遇到的中国出版人,在他们的脑海中,似乎更多的都是跟欧洲有关的名词——欧洲的科学,欧洲的思维,欧洲的文学——并不特别钟情于荷兰(或者英国、德国等等)。他们从我们这儿买走的版权也反映了这一点:布莱姆•凯佩尔(Bram Kemper)的《绘画,力量和保护》(Painting, Power & Patronage)成了争相抢购的热点,这是一部关于意大利文艺复兴,于1992年用英语出版的作品。一共有三家出版社出价购买!
把版权介绍装订成册是在法兰克福书展上学到的。别想着大肆宣传、版权销售、畅销作品,忘记典型的荷兰风景。想想学术权威、科学、文化,想想知识性的基础、内容和经典文学。虽然我们没有什么能带去中国,但我们的想法和传统还是有些价值的。这种价值没必要非得和经济有关。以往向中国人出售图书的经验教给我:大约每一千册的预计盈利可以达到500到1000欧,没有版税也没有版税声明。就跟捷克这样的国家差不多。目前我们洽谈的有关作家的事宜都是非盈利性质的。
那么我对北京有哪些期待呢?荷兰代表团——大卫与歌利亚的正面交锋——日渐庞大。主宾国白色的展馆抱着雄心壮志,勇敢地挑战中国的”规模”。当我们坐在那片悬于展馆上空的白云下面时,会觉得自己很渺小。这阵容简直是超级豪华。宾馆离书展很远,坐在大巴上,我们的视线里将充斥着无尽的高楼,繁忙的交通还有烟雾。中国出版人会来来往往,礼貌地点头微笑,我们回荷兰时将带回整箱整箱的筷子、扇子和平安符。从书展回来我再汇报,向大家证明我说的对不对。